这就到怀虚宗了吗？明明回怀虚宗之前还经历了挺多事情的...？仔细想想，好像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历练，其中大部分时间我都在修炼，那确实没什么好回忆的。
不过这下问题来了，这是在怀虚宗的哪一段记忆，他在怀虚宗经历的事情可太多了，说不定这个时候千以凝已经死去，到了自己继承怀虚宗宗主之位仪式的时间点。
“嗯，不太像那个时候，那时候宗内的气氛可没现在这么活跃，那要么就是师尊死前的怀虚宗，要么就是死后二十年的怀虚宗。”
东方未在怀虚宗内漫无目的地在宗门里走着，回到自己最熟悉的怀虚宗，反而让他不知道该去往哪里。
既然是在怀虚宗，那去怀意峰看看应该能有所收获。
说走就走，正好东方未所在的地方距离怀意峰不算远。
然后他就经历了进入回忆以来最大的危机。
怀意峰，会不会太高了？
没了修为的他想要登上这座万丈高峰属实有些困难，从他登上怀意峰开始，已经过了快半个小时，他却刚刚才爬到山腰。
‘记忆是你的所有物，你能控制住它们，也必须控制住它们。’
重黎的话语突然浮现在他脑海之中，让他灵光一闪。
确实，这是我的记忆里，我为什么要慢慢走上去呢？
东方未闭上眼，回想着自己记忆里怀意峰峰顶的样子。
片刻之后，他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已经站在山顶之上，放眼望去，怀虚宗的景色尽收眼底，可心底却涌上一丝无力感。
“既然那么轻松就能上来，那我之前走的半个小时是为了啥啊。”
哦~？那是师尊和以前的我？脸色看上去都不太好的样子，不会是那时候的回忆吧？
东方未有点无语，没想到自己印象最深的记忆里居然有自己最后一次和师尊吵架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我，原来是气度那么小的人来着？
发现这个事实的东方未有些沮丧，不过又很快振作起来。
“既来之则安之，过去看看吧。”
......
“未，你过来，我要跟你说件事。”
“不必再提，我已经说过我拒绝了，我拒绝的事情就不可能反悔。”
东方未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过很快就被千以凝给拆穿，
“你当初那么拒绝当我的徒弟，是谁说的‘想收我为徒你还早了一万年呢！什么怀虚宗，言法圣地，剑天阁，都给我见鬼去吧！’现在不还是乖乖留在怀意峰了？”
就算时间已经过去了数十年，可千以凝还是对当时收东方未为徒时的场面记得异常清楚，重现起来的时候语气绘声绘色，仿佛就是东方未本人在说一样。
这下东方未有些气急败坏，像是被戳到了某个痛点，朝着大声吼道，
“那时候我没法拒绝是因为打不过你，不然我早就跑掉了！”
“你后面不也慢慢接受我成为你师尊了吗？不如这样，你先和她接触一下，说不定就像接受我一样接受她了呢？”
只能说，徒弟永远是徒弟，永远不可能辩得过师父。
东方未被说得哑口无言，所幸直接开始滚刀，
“以前我还是散修的时候我就拒绝过一次，这次就不可能同意，你别管为什么，反正就是不可能，就算姜族族长跪下来求我都不可能！顺便帮我告诉姜族的那位千金，别再来烦我了！”
他气愤地摔门而出，不过走之前还没忘记给千以凝沏上一杯茶。
“未来的怀虚宗主与人族最大的九个家族的其中一个联姻，虽然怀虚宗有些特殊，但这终归是一件好事，可惜了啊。”
千以凝有些失落，为了转换心情，打算想点别的事情，但最终还是转回去思考起之前那件事，
“这孩子为什么就是要拒绝姜怡雪姑娘呢？而且姜怡雪姑娘也是，东方他还是散修的时候就在追着他想要缔结婚约？”
千以凝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还是叹息了一声，
“或许是我老了吧，理解不了他们年轻人的想法，待会去给姜族族长说一声，如果能见到姜怡雪姑娘，就问下她原因吧。”
......
哈啊，师尊她到底在想什么啊，那个姜怡雪真有那么好吗，连着一个月时间都在我耳边念叨，烦都烦死了。
东方未蹲在地上捂着脸，内心前所未有的烦闷，不过此时的他还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
“烦！”
他一脚踢向旁边的花岗岩，这一脚用上了些许灵力，那花岗岩直接化作灰烬散去。
还好怀意峰禁止除了千以凝以及东方未以外的人进入，不然他在怀虚宗众多师兄妹中的形象恐怕就崩塌了。
发泄完后，东方未心里还是憋着一口气出不来，可周围已经没有能让他泄愤的东西了，唯一有的，只是一颗刚长了不到几年的灵树而已。
“唉。”
他还是没能下去手，这颗灵树是他来到怀虚宗后亲手种下的，多少有点感情。
东方未在灵树下躺倒，伸手抓向虚空，如他意料之中一般，什么都没抓到。
“唉。”
这是他今天的第三次叹息，平常他一年都不一定会叹息那么多次。
“姜怡雪啊，姜怡雪啊，她长得不输师尊，而且好歹也是姜族的下任族长候选，性格也不错，还莫名对我一往情深，要不就顺了她的意算了。”
不行，绝对不行，如果真的这么做了，绝对会后悔的。
虽然这只是东方未的直觉，但实力高了，直觉反而比自己的判断更可信。
“碧瑶，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平息心中的烦闷呢。”
碧瑶，这是他给灵树取得名字。
怀虚宗灵气丰裕，碧瑶的成长速度极快，只过了几年就诞生出一丝灵智，可也就仅此而已，距离它能说话还至少需要数百年时间。
所以东方未自然不会得到回应，不过碧瑶还是摇动自己的枝条，轻轻扫了扫他的脸颊，以此安抚他的情绪。
“谢了，心情稍微好了点。”
东方未站起来，割开指尖，将自己的血滴在碧瑶的树根部。
“师尊应该在和姜族族长见面，去找下他们吧，这种事情最好还是当面说清楚，而且，还要给师尊道歉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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